在改名字的边缘反复试探

【ABC中心】雕像 01

#理想状态是ER向,但是见鬼的他们还没有出场

#不负责任第一人称,叙述者是珂赛特和马吕斯的女儿

#小学生文笔ooc预警

#以上可以,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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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四岁生日附近的几天里,整个巴黎都在燃烧。

 

那时,我和弟弟安静地坐在院子里。从生日前一晚开始,母亲就在写信。母亲向来是家庭的支柱,念过一段时间书,能读能写又照顾人。我曾听我一位老师说,有这样的母亲是我人生的大幸。

 

那位老师带着眼镜,是一位温和的老妇人。她这么说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她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像是大海的水珠做成的。那个时候我和校外的大孩子打了一架,正气鼓鼓地;她柔软却布满伤痕的双手轻轻揉着我头顶上的伤口。我觉着她望着我背后无法触及的光阴。

 

我的母亲却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个知书达理却不谙世事,温和柔弱的女子;相反,若是她真和我父亲吵起来,我估摸着已经当上了律师的父亲是吵不过的。她很能干家务活儿,什么都会,也经常参与------即使我们家请了帮忙的阿姨们;不仅如此,母亲还手把手地教导了我们怎样和阿姨的孩子们相处。她不赞同我们将她们称作仆人(而我的父亲看上去对这样的称呼还蛮习惯),于是我们一家都不这样称呼;即使不少邻居指责我们虚伪,或是觉得小题大做,母亲也不像有让步的样子。此外,她是我能接触的大人里看上去秘密最多的一位。每当父亲回来应付巴黎的琐事时,她总是和忙碌的父亲谈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紧闭着卧室的门,连个影子都未曾给我们留下。我和弟弟一块儿谈论过,这个家并没有外头看起来那么透明;太多太多的事情被罩在母亲卧室的那床白色的被子里头;全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今天早上,她和我的父亲穿过那些火焰,带着母亲写好的信和那个大理石制成的残破雕像出门去了。母亲说,他们得去给我父亲一群重要的友人寄个信,而艺术品也得物归原主了。

 

好的吧。又是一个大人的事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长到这么大都没被主动告知过这些“重要的友人”究竟是谁。可我毕竟也不是一无所知。零零散散的碎片拼凑不成事实,却也能看见一点儿影子。直至今天我也抱着好奇之心;但我总归知道,在父母眼里这不是我和弟弟应当涉足的领域。

 

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历史。当我看到那座石质雕像的时候,我就模模糊糊地知道。我接触到的是这辈子大约都不会完全明了的东西。他们是属于我的父母的重要的存在,即使讲出来,对我而言也只会成为故事而已。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变化的;当我看见了他们的那些过去,属于我的历史悄悄地收纳了一些记忆,就算是零散的碎片的,也确确实实镶嵌在了我的故事里。

 

一切都要从我第一次看见那座雕像说起。

 

 

 

【雕像】

 

*

那间屋子很黑,门也总是锁着的。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曾以为我的母亲是魔术师,而那对我而言从未打开过的房门后边是魔法世界的领地。那时父亲总是急匆匆地,从一个地方跑去另一个地方,买些乱七八糟的书来,或是为报纸赶些没用的稿件。我曾听母亲提起过,他年轻的时候过了一段贫穷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学了翻译并勉强做到了以此为生。那时候出于一些原因,我的祖爷爷断了他的生活费;而母亲那时也过着不断搬家未曾稳定的生活。对我而言这总是显得不可思议。

 

就像是那段时光就像是被父亲剪去了一般,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间小屋子。这倒也谈不上奇怪;按照大部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的惯例,总有一些房间是我们这些小辈不被允许进去的;也许这就是其中之一。可那时我才七岁,人刚刚有那门把高;平日里只要不出门坚决不扎头发,到了夏天守着窗户要等着最便宜的水冰棒。什么条条框框最终都没法儿框住一个不够乖巧的七岁小姑娘。于是,当那天平日紧闭的门没在该在的位置上,一条细缝被夹在门框和木门板儿中间,安详而贪婪地吃着外头无穷无尽的光线时,我悄悄地推了一把儿,滑进了理论上不该进去的小储物间里。

 

起先只是站着。躲猫猫躲到不该到的地方可真是刺激;要是再有下次我该带着手电筒来。吞咽了几口唾沫。我总算下定决心,啪嗒打开了灯。房间一片惨白,刺眼地像是不小心直视了太阳。这可真不是一个适合找东西的好地方。我在心里头默默吐槽着。这下好了,要是父亲看向这房间所在的方向,非得以为家里进了贼不可。要是警察冲进来把我抓走了,得吃一辈子牢饭。要是没看清这里头都有些啥却得受罚,多不值当呀。于是,为了让迟早要受的罚来得不那么悲惨,七岁的我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以看清一房子莫名其妙的藏品。

 

就在那里我看见了那尊雕像。

 

实话实说,那小破屋看着根本不像啥秘密基地。甚至都不像是有人来过。地板看着像是几十年没有清扫,踩上去能看出脚印,拖着脚走路大概就是拖地。那周围堆得小山一样的书和别的一些我搞不明白的玩意儿也被覆盖了厚厚的灰尘,看着就算是扔了也不会被注意到。若不是那尊雕塑被仔细地擦拭过,一尘不染地,我甚至要怀疑我是不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脑补了每月父亲的进进出出。或许,换个环境这也就是一不起眼的雕塑,压根不会引起我什么注意。可惜,时间是不会后退的,假设也不存在。它就在那儿,几分钟的时间里握住了那个七岁小屁孩儿的神经。

 

那雕塑是大理石制得的,但是还没有被完成。尽管未曾落灰一般,但是仍旧被破坏了一部分。它的右眼已经被挖走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有划痕。底座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字母E和J什么的,其他却看不清了;另有一行小字倒是清楚的很:材料由古费拉克提供。

 

我正对着这雕像看得出神,伸手摸着那泛着光一般的大理石时,我的母亲喊着我的名字把我的思绪拽了回来。“那是曾经存在的一家酒馆的老板娘在1832年的夏天悄悄抢救下来的,”她轻轻地说着。比她任何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更轻,完全不像是抓着一个胡闹的小混球的样子。“那是个宝物。不值钱,可宝贵得紧。弄丢了可得当心你父亲揍你。”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却还是小心地将那无法标价的父亲的宝贝摆了回去。母亲叹了口气。我关上灯,窜回自己房间,努力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是那尊不值钱的雕像真美。没能被做完太可惜了------当时的我这么想着。

 

三天之后,那大理石坚硬冰冷的质地依旧像是刚刚触摸到一般清晰。于是就没有办法了。

 

已经不可能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

“我见到了那尊雕像了。”

 

尽管我的父亲没有做出回答且继续着他手头的工作,但由于他呆滞了一秒,我很确定他听到了我的话。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他。他在干活。这样才能养家。我也不过是吃着他辛苦成果的寄生虫罢了。可惜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孩子,任性又喜欢胡闹。有时候真的挺想问问我的父母可有觉得生了我这样一个家伙算不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总有一天要问的------可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我只想要他告诉我那个答案。

 

“我看到了那个雕像-----我知道您很喜欢它。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父亲抬眼看着我。“你还太小。”

 

他总是这样说。“你会知道的。在合适的时候。”当我想知道他怎样认识我的母亲时,当我想知道我是怎样出生时,当我想了解我的早早离去的外公时。大人们划了一道线,线的这头是小孩子们也该知道的白痴级常识,线的那头是属于人类的生活,和早该分享给我们的整个世界。有趣的是,似乎那群家伙觉得拥有了解世界的权利的标志不过是跨越了人生中特定的某一天。

 

那那些甚至没有活到那一天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Whatever.

 

Who cares.

 

我撇撇嘴。反正十有八九又是我不需要知道的什么“朋友”。令我意外的是我父亲竟然接着说了几句。尽管犹犹豫豫地。

 

“他们…….大概算是朋友吧?倘若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只可惜,要是没被承认也不算令人意外?毕竟大概我是不够格的那个。现在,潘妮,去玩会儿。我知道你喜欢摆弄花草,或者读读诗?”

 

大写的此路不通。父亲总是这样,说话犹犹豫豫,却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得的小丫头。不过,也许,谁都有那么几个不想分享给外人的朋友的。

 

我挠挠脑袋,像个乖孩子一样跑到属于自己的小书房里头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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